老朱毕竟是男人,短暂的慌神之后马上用黑色的垃圾袋将腐烂的腿包上,装进纸箱。然后趁着天色已暗,偷偷摸摸地将箱子丢进了垃圾桶。见四下无人,飞快地转身离开。等他回到家后,崔寡妇的娘家人早已不在,都回自己家去了。
大家经过这个不大不小的惊吓,已经失去了继续吃饭的兴致,崔寡妇也没有继续挽留。
简单收拾完厨房之后,她就回房睡觉去了,晚饭都没顾上吃。
夜里12点,老朱被一阵凉风吹醒,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被子。还没等睡熟,就被电话铃声吵醒。老朱用手在床头摸了一通,终于拿过了电话。当他按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那头半天都无人应答。老朱以为是别人打错了放下电话后继续睡觉。
可是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这次依然无人应答。老朱猜测可能是熟人在恶作剧,对电话大声吼到:“你到底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想干什么?”
这一声大吼,没等把电话那头的人问出来,却把崔寡妇给吓醒了。她对老朱发了一顿牢骚之后,就把他撵到了客厅去睡。
老朱思来想去就是猜不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眼看着一包烟即将抽完,天也快亮了。
第二天老朱顶着一双黑眼圈正在收集医院的医疗废品时,办公室的文员就打来了电话,让他赶快去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警察找他。
到办公室后,警察说明了来意,并拿出照片当场对质。这下老朱百口莫辩,只能承认垃圾桶的断腿是自己丢弃的。
早上路边的清洁工清扫完街道,在倒垃圾的时候发现了纸箱。原本准备拆开拿回去卖钱,谁知道一打开就掉出来一条腿。她还以为是发生了碎尸案,吓得赶快报警。后来警察通过视频监控查到了老朱头上,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就这样,老朱被警察带走了。医院也因私自丢弃人体器官,造成社会恐慌被罚款了5万元。第二天老朱就被叫到了人事科结算工资,在罚款1000之后把就他辞退了。
走的那天,易老头还特地邀请老朱去自己家吃饭,说是给他送行。老朱婉言谢绝后就来到了停尸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那天崔寡妇借了个三轮车,装了满满一大车。临走时,老朱却看到在易老头的车上有一个熟悉的尼龙口袋。于是叫来崔寡妇询问,在崔寡妇的证实下老朱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跑到监控室让保安帮忙调取那天的监控视频,看完后他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易老头把自己的腊猪脚给调了包。可是现在大势已去,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办,他摇了摇头之后就走了,离开了他工作多年的医院。
由于突然失去工作,又没有其他的手艺,老朱只能在家闲着。上午去湖边逛逛,下午就去楼下的茶馆打麻将,生活也算惬意!
这天回家后,崔寡妇告诉他,现在重庆的房价正在上升,可以把原有的房子卖掉,去重庆买一套坐等升值,顺便还可以在重庆的大医院给孙子治疗残疾。但是必须要名下没有房产才行。崔寡妇虽然买了一套房,却是写的儿子的名字。唯一不符合标准的就是跟老朱拿了结婚证后,老朱的房产证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老朱先假离婚,到时候把重庆的房子买了再复婚。老朱听后也觉得挺有道理,就是一下要拿出这么多钱他有点担心,表示要再考虑考虑。崔寡妇也不着急,依然每天好吃好喝的待他。
去重庆买房的事情还没落定,就传来了噩耗。崔寡妇的儿子在去乡镇拉猪的路上,经过三角坝的时候连人带车翻下了悬崖,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儿子的葬礼才办完不久,儿媳妇就跟一个有夫之妇跑了。她儿媳妇在县城一家美容院上班,因为儿子挣不到钱,所以夫妻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其中有一个老客户经常是老公陪着来做美容,一来二去大家也就都熟了。有时候还会开点比较荤的玩笑,甚至动动手脚。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儿子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崔寡妇就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和老朱的30万棺材本去重庆买房去了。起初几天还每天跟老朱打电话,说一边在看房一边在给孙子孙女找学校,等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回来接老朱一起去重庆安度晚年。
后来一个星期都不打一次电话。一个月之后,老朱越加发觉不对劲,再次拨打崔寡妇的电话时,那个熟悉的号码却成了空号。
人财两空的老朱,最后被逼上了绝路。当他准备从楼顶跳下去的时候,却被好心人给救了。被救之后的他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女儿送饭来的时候才开门。
没多久,就听说老朱疯了。
儿女们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他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坐在窗前打电话。手里的烂手机连电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还在那里**。嘴里好像在说着,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放下电话后,屏幕上有一条短信,老公,有人要害你,快走……
就在老朱疯掉的一个月后,听说易老头也疯了。他拿着给艾滋病人使用过的注射器,冲进总务科的办公室朝着周科长身上一阵乱刺。被警察抓走之后从楼顶跳了下来,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周科长后来每天都活在全身糜烂,等待死亡的恐惧当中……
(完)
木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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