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那个外号叫“黎拐鸽”的小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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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祥 发表于 2019-5-18 13:01: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黎拐鸽

文/刘兴祥

黎拐鸽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也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真名叫黎远富,他父亲黎方鹏曾经是川军的一名连长,参加过台儿庄战役,退役后回到家乡很荣耀,在当时的和谦场上,人长得英俊,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许家是一个大户人家,将自己心爱的俊巧的闺女许配于他,就黎拐鸽的母亲许昌琼,生下两男一女,黎拐鸽是老大,老二黎远书,小弟黎三碗,三姊妹继承了父母的基因,男娃聪明过人,个个帅哥,女娃冰雪聪明,如花似玉。

由于历史问题,黎方鹏解放后安排在和谦运输社当搬运工,每天披着红围巾去土龙洞挑煤炭装载汽车,下河坝为供销社担船运货物。由于为人低调,在历次政治运动中没有受到更多的冲击。母亲许昌琼在和谦公社仁合大队十四队(芦子坝)带着三个孩子务农,当时在生产队算是殷实人户。


黎方鹏有一个哥哥黎方健,其妻徐氏,膝下无子,就将黎拐鸽过继给伯父,伯父不久因病过世。其伯妈对他疼爱有加,家里做点小生意,因孤儿寡母,公社在打击投机倒把运动中对她家没有见净。因此,黎拐鸽在同龄孩子中是享福的,在那清贫的年代每天一个煮鸡蛋,同学们羡慕得直流口水.后来他伯母改嫁一煤厂老工人,有了固定生活来源家庭条件就更好了。


我和黎拐鸽同是一九六零年发蒙,在红庙子小学读书,直到一九六六年小学毕业,又同在一个生产队。在班上他成绩常居一二名的宝座,我的成绩略逊于他。他是班长,很有凝聚力和号召力,大家都愿追随他。正因为这点,他这个拐鸽的歪号才出名。(拐鸽就将其他鸽群的鸽拐引过来一起生活,为主人增添丁的鸽子。)


记得回乡在生产劳动时,由于年纪小(当时十二三岁)只能干些捡绿豆夾,抬粪(两人抬一桶粪)、翻红苕藤,丢洋芋种等简单无技术性的活路,因此工分很低。当时实行整劳力10分制,妇女7分,我们只能挣3分。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增加到5分、7分、8分。我当兵那年19岁,评到8分。


黎拐鸽尽管人小,说起话来有凭有据,有理有节,加之他母亲在生产队的威望,经常将大人们问得哑口无言。因此,他说话有份量。我们这帮小家伙有时遇到不公平待遇,尽是他出面拒理力争,为我们获得权利。记得在我当兵去的那年上半年,生产队将上河坝的石灰窑承包出来,被队里几个大社员承包了,我们不服,通过黎拐鸽领头向队里诉求后获得了承包名份。至到我当兵之时,还分得了几十元红利。

由于黎拐鸽聪明灵利,生产队的少妇和少女都喜欢他,少妇们经常和他打情骂俏,少女们暗恋着他,他还和队里一个少女谈起恋爱来,由于诸多原因没有成功。我们当时年少腼腆害羞,不敢和女娃子正面交言,因此常常被他戏笑:“牛套在草树堆下不晓得吃草的呆笨人!”

我当兵离开了家乡,听说黎拐鸽接了父亲黎方鹏的班,在和谦运输社当了搬运工。娶了社里一名女工,虽然人长相一般,但当时是有铁饭碗的工人,是年青人追求的首选。在搬运社夫妻俩每天上班下班,在土龙洞煤建公司给运煤的汽车和船支装载,工作很辛苦,在当时一般职工每月二三十元的标准下,他们有时一天能挣十来元,收入还是不错。


后来公路通到了一煤厂,搬运社慢慢地萧条下来,再后来又下岗,黎拐鸽在这种环境下,他的聪明才智遭到抹煞,碌碌无为地度过了后半生,我退伍参加工作后一直很忙,又在他乡工作,回和谦镇的机会不多,偶尔碰上几次,简单匆匆地交谈中,发现他少年时那种睿智和灵气基本丧失,一种孤僻性格萦绕于身。

一次办案机会我去了和谦镇,在闲瑕之余,我想起了黎拐鸽,专程到他家去拜访,遗憾地是他老婆迎接了我,告诉黎拐鸽刚刚过世不久,是得的癌症。我听到这信息后当时脑中一片空白,离世之时还没到六十岁!多好的人啊,假如有一个好的环境,必是国家有用之才。命运真是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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