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妻》（一）
贤妻二字，用在我屋里人最恰当不过了。1979年腊月在开县旧县城东渠河城墙下与她初次谋面。我和侄女兆英城里在转街，迎面走来一位衣着扑实的姑娘，身材显得丰满些，身穿一件紧身花色便衣棉祆。兆英与她打招呼，经侄女介绍她们的同事，我们相互寒喧几句后便各自匆匆离去，当时没有留下印像。
春节后我去岩水林场上班，领导安排我去双河口工作。那时开城公路刚通，由于运输条件好了，飞播站、岩水林场林区滥伐盗伐十分严重，大量木材通过便利的公路，源源不断地流出林区。县林业局指示两林场抽调人员在双河口处设一临时木材检查站，派我去那里负责。开始我一直为建站找房子，联系相关乡镇的事忙着。双河口那里有一群年青人，虽是累点但很开心。
在5月初的一个早晨，一个林场的朋友约我们去马云林场玩，他说：“有一批知青安排在林场工作，其中有几位倩妹待人也热情”。我们兴高采烈地跟他去了狗儿坪（马云林场地）。
那天正好是五四青年节，林场团支部举行庆祝活动，知青们汇聚在场部欢度节日。场里来了几个新朋友更加增添了节日的气氛，大家在一起唱呀跳呀玩得开心。通过接触我们感受到这帮知青，纯真、热情、诫实爽快。
原来他们都是学校毕业就直接下乡到林场，没有社会生活阅历，后来知青返城这批人作了就地安排。
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位在县里木材检尺培训班同学的女知青，性格热情待人随和，长相有点象我死去多年的母亲，因此对她印象很深。同时又见到了春节前在县城相遇的那个女孩，她姓王父母在岩水林场工作和我是一个单位。当她知道我是岩水林场的人后，显得非常热情，一定要我们去工队耍几天。下午她开完会在附近买了一只鸡，称了一些瓜果，硬要我们上兵云坝工队去玩。
她说：“我们工队住地叫匪鸡寨，传说当年王蟒追刘秀，刘秀的王妃吃了鸡在那里呕吐了。还有一九六零年满月**时解放军攻下的最后一个堡垒，站在山寨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很好玩你们去吧”！盛情难却只好客随主便。
天公不作美，刚走到马云龙洞前就下起雨来。她买的鸡也在途中丢失了，由于我们没带雨具，参观一会儿龙洞后原路返回场部。
天下着雨，我们索性在场部客室里睡起午觉来。当我醒来时巳是下午四多了，一路来的朋友都有意悄悄地溜走了留下我在那里。当时心里骂他们**道。林场小张走进客室说：“睡好了吗？”我说：“睡是睡好了，可是我却成了光杆司令，这群没良心的家伙”！她笑着说：“他们走就走吧，反正天已晴了，到桶厂工队去耍，我们一路去”。我想了想也只好如此啦。
雨后初睛空气特别新鲜，我们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攀援，在奇峰迭嶂，仰首丢冠的深峡中行走，小张在前面走得飞快我有些跟不上，她走一段等一段说：“这峡谷叫谭家沟，上梁还有二十里地快点走，不然我们要摸黑了”。听她这么说我也顾不上沿途观景了加快了步伐。爬上山顶时累得混身满头大汗，天已黑了四周己是漆黑一片，我们坐在草地上休息，在夜幕中也分不到东南西北。我问小张离工队还有多远？她说：“这里叫五里坡，离工队还有四五里路”。幸好她带了支电筒，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工队。
工队设在桶厂，因解放前有人在这里开过木桶加工厂而得名。是通往城口县鸡呜、咸宜的大道，曾经兴旺了一阵子，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冷清下来，这里有几十里的大草甸，荒无人烟如今只剩下林场工队这幢孤怜怜的房子。
有几个窗户还亮着微弱的煤油灯光，听到狗叫屋内走出了两个姑娘，她们看到了我们说：“我们以为张姐明天才回来呢，看，把你们累成这样，还没吃饭吧？我们去煮面条”！
小张给我作了介绍。原来这两个姑娘也是一同下乡的知青，一个姓肖，一个姓彭，还有两个男知青和两个当地的老职工，桶厂工队一共七个工人。正好两个女知青的男朋友也在这里玩。我们一见如故谈得来，接下几天里我们玩得非常愉快。
小肖的男朋友会一门厨师手艺他负责做饭，小彭的男朋友勤快细心负责弄柴挑水，我别无所长就和这三姐妹一道上山捡菌，采野菜，下河抓鱼。那一望无垠的高山草甸上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远远看去好象锦毯一样美丽，我一边兴赏着美景，一边跟着她们采野黄花、野芹菜、天葱，香菇、松菌等等。
蜿蜒的小溪两旁长满灌丛，好象一条盘旋在绿海中的长龙，非常壮观。小溪中有一种小鲩，长约三至五寸，四条腿样子和大鲵一模一样，当地人叫它“小娃娃鱼”。这几姐妹搬开石头将鱼捉住丢进瓷盆动作熟练。我端着瓷盆跟在她们后面，不一会儿就是满满一盆鱼。回去后交给那两位男士处理。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来。在桌上老工人们当着我们的面夸奖女知青们特别能吃苦。
饭后我们一同去逛草甸，傍晚的美景使我诗性大发，即兴作诗一首：《草原百草繁，迹地野花鲜，到处是佳境，秋如二月天。》她们听后高兴地说：“你这伟大的诗人这么好的地方，你要多写点反映我们生活的诗哟”！
那些天她们很高兴，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几位背井离乡的姑娘最好客，平日的孤独寂寞可想而知。后来我又陆续作了几首反映她们生活的诗歌。秋日在桶厂：“霜风染草遍坡黄，崖柏劲松壁上枝。十里荒原飞雁阵，独居林海伴山溪。下乡广阔林场地，山外隔绝少信息。迟到春风闺锁怨，箫声夜半似羌笛”深山孤独者：“朔风吹雪送归客，人去楼空山路斜。天远地遥谁与语？夜长独望星和月”
上桶厂的事，不知谁告诉了单位的领导，七十年代在那种封闭思想下，必然会认为是大逆不道之事，便把我召回单位狠狠训了一顿。我感到很委曲，并拒理力争，年轻人在一起玩有什么错？最后决定将我调回岩水林埸。
和领导闹了个不愉快，回到林场后便将我安排去张家坪伐木，每天上山砍树，将树子从山上拖下山麓再背回场部集材点，每天定额400斤完不成任务扣工资。老工人们非常关心我教我伐木技术，帮我将木料拖下山去交差。我将省下了大半时间去林中去捡菌改善生活。
有一天一位老工人在伐木工地突然晕倒，大家围上去抢救做人工呼吸，他醒后满脸泪水。旁边一个老工人发牢骚：“这当官的也是啊，人家住院病还没有好，就强迫人家出院来干活”！
原来这位老工人因心脏病发住进了岩水医院，有人向领导反映说他装病，官僚的领导不问青红皂白强行叫他出院。我听后义愤填膺，去找场长评理。正值场部在开会，我对场长说：“有位老工人心脏病复发晕倒在山上，你们看怎么办”？场长说：“没有这么严重吧，他昨天才出院。”我说：“你们是社会主义的国营企业，不是资本家，还是要多关心一下工人的死活，如果这位老工人出了差错，我第一个上法庭告你们”！场里看我说得认真，就说：“你们马上找些人将他抬进岩水卫生院住院”！
来自: Android客户端 |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千斤顶
照妖镜
这太阳可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