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团大门边有个值班室,杨建上前问道:“同志,董场长在吗?”值班的同志问他有什么事找董场长。
杨建说有人介绍来这里找工作,值班的同志将他们带到场长办公室。
董场长见是老刘介绍来的朋友,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董场长四十来岁,中等个子,有些清瘦。初次接触,就感觉到他性格豁达开朗,随和,平易近人,不摆架子。
老乡相见,分外亲热,他详细打听了家乡情况。听完介绍后,长叹一声:“时局不知要乱到什么时候?我们国家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是建设兵团,半军事化,文化革命中的派性,一般冲击不到这里来”。
摆了一会儿家常,董场长说:“你们先在招待所住下来,等我和场委会研究一下,明天给你们作答复。”
第二天上午,场团通讯员叫他们去场部。董场长说:“经场委会研究决定,同意你们留下来作临时工,农场欢迎你们!只不过这里比较艰苦,你们要作好吃苦的准备”。
杨建说:“我们是出来避难的,您能接纳我们就感激不尽,还有什么挑选的”。
董场长说:“我们场团是新疆建设兵团农垦师的下属单位。目前有七八百职工,几百个家属。
经营万亩耕地,大片草原和森林。以农为主,兼营牧业、林业。点多面广,工作流动性大。
工作相当地辛苦,特别是放牧工作,大多数时间是分散作业,季节变換随草而牧,餐风露宿,
经常还会遇上群狼的袭击,稍不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还要经受着万般寂寞的煎熬。
希望你们好好地干,为边疆的农垦事业作出贡献。”
杨建和张兴庭被分到军马连工作,军马连主要以养马为主。为新疆地区,边防骑兵部队输送服役的马匹。
同时兼养一些牛羊。杨建分在军马一排三班,张兴庭分在二排六班。
三班长买买提,维吾尔族人,年龄45岁,1.7米的个子,平时少言寡语。
全班共12个人,负责牧放2000多匹军马。所在地乌蒙草原,离场团20多公里,草原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沙漠,终年积雪的雪山。是离场最远的牧场,条件十分艰苦。
来了新同志,买买提特地宰了一只羊,全班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喝酒,吃手抓羊肉。班里又重新组合劳力,买买提和杨建一个组。每组装备有一辆马车,一顶帐篷。
由于放牧工作流动性大,日常的用具随车走。天黑了,就地安营扎寨,第二天又踏上新的征途,过着迁移的游牧生活。
买买提性格内向,平时很少说话,早上起来拾马粪,生火煮饭,撤帐篷和牛马栏。跟随牧马群,每天重复地干着生火、煮饭、赶马放牧、巡护马群、拾牛粪,捡干柴等活儿。
杨建跟班长学习放牧、骑马技术。偶尔和买买提能搭上几句话,他汉语还可以,但每次搭话他总是三言两语,马上又陷入沉默之中。杨建觉得他有心事,初次相交,不便深问。
在这人迹罕至的草原上,每天看到的是雪山、草地、森林、湖泊。还有蓝天雄鹰、野兽和马群。大自然风景很美,初来乍到会产生激情,时间长了,感到视觉疲劳。
寂寞与无聊伴随着他,特别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最难熬。思念着故乡的家人。“床头明月光,凝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的诗句最能体现此时杨建的心境。
他常常深夜走出帐篷,望着无垠的草原夜空,明月在云彩中时隐时现,百感交集,黯然泪下。此时处境,与苏武牧羊相似,身在天涯处,何日是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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