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的时候，突然想起老城南渠河和十字街交汇处那家小饭店来。开饭店的老婆婆早已年迈，可做事手脚却利索得很。好象店里请了两个小年轻打水杂，但灶上的活路还得老婆婆亲自上阵。老城开小饭店的，用自家门面房居多。锅灶案台齐刷刷地安置在门外边，过路人自然能瞧见老婆婆下刀掌勺的身影。夏天傍晚，忙活完了的她有时就在自家店门前的街边放把竹椅，手里摇着扇半躺在上面歇凉。沧桑里却没有垂暮之气，深感她们那代人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余生都活得特别干炼和硬朗。九八年有几个月我在南渠河打工。有一回我奉命去老婆婆家买份烧白。白气腾腾后面老婆婆麻利地将热在蒸笼上的烧白翻碗，再在摆列齐整的肉片上面淋上酱汁，撒上几颗葱花，然后打包交给我，说，你去吃嘛，我做的烧白好吃得很。
那片少时生活过的古旧的街，树下面的街总是荫凉荫凉，街两旁好似烟熏火燎过的小门面房，在卖些小日杂小饮食。薄利多销的营生人们也能进行得淡然从容。
老城那些年光阴流转，四季自然。没有空调，电扇都少用。
又或者，回忆是风景，实则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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