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母，我们总是一边依赖，一边嫌弃

前些天，热播电视剧《少年派》中有一段情节让人无限感慨。


因为父亲从事殡葬司仪的工作，女儿林妙妙被同学嘲笑。


回家后，妙妙和父母大吵大闹，逼着爸爸立即换工作。


“你为什么给我丢人现眼？让我在同学面前蒙羞，让我抬不起头。我看见的只有嘲笑。”


面对女儿的指责，爸爸沉默无语。


妈妈忍不住怒怼：“你暑假的补习费是谁给你出的？两辆自行车谁给你买的？你零花钱不够了，是冲谁要的？”


一段餐桌上的日常对话，让人看后无限悲凉。


有多少儿女就像林妙妙一样，在父母羽翼的庇护下，看不到人生的艰难，生活的不易，只有理所当然的索求。


他们一边享受着父母辛苦打拼赚来的优渥生活，一边嫌弃他们不够体面的职业，不够光鲜的人生……

-01-

上个月，有个大学同学生日，我们相聚庆祝。席间，同学红着眼聊起自己的母亲。


母亲做得一手好鸡蛋煎饼，每天早出晚归摆摊，逢人笑嘻嘻地说：“要给儿子挣点老婆本。”


就靠着这个小小的摊子，她一路将儿子送进重点高中。


高三住校，同学半个月才回家一次。母亲想儿子，就去学校门口摆摊。


生日那天，下了晚自习，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母亲，身上穿着围裙，头上带着卫生帽，远远地朝他招手。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同学的诧异，头也不抬地和他们说说笑笑，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回到家许久，母亲才回来，小推车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卸下，就气喘吁吁递给他一盒蛋糕。


“本来想在学校就给你的。快打开看看，有没有颠坏。”


第二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校门口看到过母亲。


大学毕业后，我的这位同学成了一名北漂，跟父母也就过年时见见面。


同学说，因为常年做煎饼，母亲身上总会有些烤饼味。


去年母亲病重，他回去照看，却闻到母亲身上浓浓的中药味。


他在那一刻愣住了，在他的意识里，烤饼味就是母亲的味道，怎么会没了呢？


不到两个月，母亲走了。


整理遗物时，他将母亲以前常穿的围裙带回了北京，仿佛母亲还在他身边，他还能闻到记忆中的烤饼味，听到她笑嘻嘻地说，“我得给儿子挣点老婆本啊。”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藏在命运里的伏笔，我们总是看不清。


从家乡到京城，他原来以为这一方天地，是自己拼搏厮杀得来的。


现在才明白，他的浩空万里，是母亲用一张饼一张饼，铺就而成的。

-02-

电视剧《幸福一家人》中有个单亲爸爸房永福，在他的一生里，靠着一斤一斤地卖面条，将三个孩子养育成人。


可是，儿子房天忆工作之后，却要和父亲断绝关系。


决绝的理由是，父亲没有能力在事业上拉他一把，不能帮他争取到自己想要的职位。


“从我考上医学院到拿奖学金，从助理医师到主治医生，我有哪一样靠了爸爸的栽培和照顾？我靠的是自己。”


“你知道医院里有多少人实力比我差吗？他们就靠着自己的父母，出了门之后什么都不用怕，即使我比他们努力，就因为他们有背景，我在他们眼里永远就是个卖面老板的儿子，所以我只能忍！”


在房天忆的眼里，学业上资助金钱，“是天下父母都会做的事”；“饿不饿、累不累”这些生活上的关心问候更是低廉，远不如一个晋升的职位重要。


房天忆的这段话，刺痛了多少天下为人父母者的心？


面对儿子的指责，已经年迈的老父亲只有无能无力地陷进深深的悲痛之中，扶着楼梯失声痛哭。


早已为儿子倾尽所有的老父亲，转过身向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深鞠一躬，压抑着颤抖的嗓音说：


“是爸爸没有能力，让你们受委屈，我对不起你们！”


两鬓斑白的老人，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们在这个世界冲杀，每当遇到不公，便会埋怨父母不能成为我们强有力的后盾；却看不见，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还在向这个世界低声下气。


我们嫌弃他们不够体面，却不知他们早已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只为了我们的人生不必在他们的影子上延续。


有首歌里这样唱道，你为我骄傲，我却未曾因你感到自豪。


有多少为人子女者忽略了一个真相：在这个艰难的世道里，把我们平安、健康地抚养长大，就已经是父母最大的功劳。


我们有何理由，再去强求更多？

-03-

辛奶奶是我家对门邻居的妈妈，从遥远的南方老家来帮女儿带孩子。


这天在院子里散步，老人牵着小孙女一边走一边教她儿歌。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


一旁的女儿忙阻止道：“两岁的孩子，正是语言模仿期，别教这么老土的东西。”


回头看见我，压低声音说：“唉，老人家带孩子，就是不科学。做饭不会营养搭配，买衣服质量不过关。家里的智能电器，教了多少遍也不会用，真让人操心。”


后来，我逐渐了解，老人退休后，原本每天打打拳、上老年大学、参加合唱团，老家的生活安逸自在。


可当接到女儿的电话，说“孩子没人带，找保姆不放心，婆婆过不来”时，老人二话不说，搭上长途列车，整整一天一夜的颠簸，辗转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北方城市。


听不懂当地话，除了女儿，举目无亲。


不熟悉这个城市，有一次送孙女上早教课，公交车坐反了方向，急得在路边直哭。


担心孙女不好好吃饭挨饿，拿起勺子准备喂，女儿却在一旁说：“都是被你惯坏的。”


和老人熟了以后，她有时候会惆怅地对我说：“我希望能多少帮他们一点，只要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好，我也高兴。”


父母老了，如同天边残阳，看着绚烂，却已是日落西山的昏黄。


他们仍然愿意用老残的生命，给我们尽可能多的支持，成全我们的生活。


鱼看不见水，人看不见空气。


我们也看不到，在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中，藏着父母一生多少的辛酸。

-04-

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姑娘，买房时首付不够，父母不知从哪里凑了10万，然后在火车上站了20个小时，来送给她。


半夜里，她听见母亲说：“真是老了，这腰站一会就直不了。她爸，回去时，我们多带些报纸，躺在座位底下吧。”


父亲却没理会母亲，只是在一旁叹气：“要不是我不中用，咱闺女说啥也不能买这么小的房。”


那一刻，姑娘泪如雨下，曾经的抱怨和不甘，都成了愧疚。


原来，比我们更不容易的是父母。


他们拼尽一生，将我们托举到更高的地方，我们才有机会看到更大的世界。他们用忍耐苟且，换取我们所谓的诗和远方。


去抱一抱父母吧，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像他们一样，爱我们如生命。
做人，永远永远不要让父母感到寒凉。


来源：微信公众号洞见

有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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