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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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祥 发表于 2019-9-11 16:35:1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水浪柴
文‖刘兴祥
      汉丰湖的夏天,如果落上几天暴雨,从山上冲泻而下的树枝,随波逐流地涌进湖里,沿湖岸垒起一层层飘浮物有失雅观。他既污染水质,又破坏环境形象,给人们生活带来诸多不便。环卫工人们三天两头地在湖中清理垃圾,一艘艘垃圾船在湖面上来回穿梭,清理运载垃圾。岸边一队队身穿红色救生衣的清理工,手中拿着网舀一点一滴地将飘浮的垃圾舀起来堆成堆,然后上船上车运到垃圾处理厂,多么的辛苦,多么的繁杂呀!
     为了还美丽汉丰湖的碧水蓝天,国家每年为此支出了高昂的费用。
       每当我看到工人们捞垃圾的情景,就使我回忆起青少年时的许多往事来。
      我的故乡和谦场位于汉丰湖上游,在开州三大河流之一的东里河的中游地带,从雪宝山发源地的东里河,一路奔流一百二十公里多进入汉丰湖。那时还没有修汉丰湖,在旧城的老关嘴与江里河汇集,并入彭溪河,在渠口小河段接纳浦里河水,三河一并流入云阳县地界,最终注入长江。
        东里河年年夏天发洪水,他和邻近的江里河年年比赛着淫威,人们习惯称东里河为公河,江里河为母河,千百年来人们流传着他们的故事。他们之间互不服输,如果那次一条河的洪水涨赢了,下次另一条河必须涨赢,他们的相互的赌气,给沿岸的农业生产,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带来一定程度的损失。
       不过百害中也有一益。那就是打捞垃圾,我们小时候叫捡水浪柴。
       一到涨洪水时我们就特别地兴奋,打着雨伞跟着大人一道去河边看风景观热闹,随着洪水的上涨,河边的红苕地淹没了,玉米林灭顶了,南瓜藤上的大小南瓜浮出水面了,在波滔中一浪一浪的。
      特别使人兴奋的是河对岸镇江坝的农民,他们用一根绳子将自己拴在陡坎边的树上,手里拿着钩爪,将上游洪水冲来的大小树枝,园木以及家具农具等等抓住,然后一个个地拖上岸,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使他们越干越高兴,大发横财的心理使他们废寑忘食地忙碌着。
      看着一排排打捞队伍,挥舞爪钩,激战洪水的场景是非常的壮观,吼声浪声雨点声尖叫声时起时伏,不亚于看一部激烈的战斗片。当然也有偶因漂浮物过大,没将身子套牢而被洪水卷走的事故发生。
        天亮了,水退了,是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上河坝石滩边,一层雾霁尚未散尽,一群群拾早柴的人,踩着清凉的河水来回在浅滩捡沉在水底水边的树干和树枝。
      被洪水冲得圆滑光洁的木段,有的卡在石缝里,有的横在卵石间,有的被旋窝水搅在沙凼中。我们背着背篼一块一块地从水中捡起。
       在实践我们还积累了不少经验,在齐腰深的水中能分辨出木头和石头的触觉。一旦发现较大的柴块,潜水下去摸。有时柴块陷得太深,只好等水退后用锄头挖掘,如果运气好还会挖到阴沉木,那时的阴沉木没有现在值钱。
      水浪柴捡回去后,就铺在自家门前的石板街上晒干作引火柴用。几乎家家都捡水浪柴,水浪柴晒了一条街,街沿边,石梯上横起竖起都是水浪柴,整个和谦场晒水浪柴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故乡是产煤区,以烧煤为主,用不了多少引火柴,所以从河里捡回的柴一年四季基本夠用,不用花钱去买柴伙。
       水浪柴晒干后经燃好着火是上等燃料,我们将晒干的柴劈成四五寸长的柴伙节码好备用,有时灶上赶火加上几节水浪柴,提高了热度炒出的菜更加脆嫩。
     在那清贫的年代,水浪柴成了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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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绍秋 发表于 2019-9-11 22:57: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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