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故乡

儿时的故乡
文‖刘兴祥
       现在蓄存在我们脑海的信息是儿时的故乡。
       不管在记忆中，在交谈时，在梦中，都是那儿时即贫穷落后，又充满快乐的少年时代。
      曾记得码头上，大树下的夏天乘凉，艾蒿败烟袅袅绕绕，散发出一股股清香，大人们在凉板上家长里短地讲着过去的故事，小孩们嘻戏打闹，影响了大人们摆谈龙门阵的兴趣，遭到的是一声声吼骂：“小东西，走远些闹！”;。
      曾记得河边沙滩在烈日炎炎中踩着滚烫的沙粒去看划龙船，晚上在冰凉的沙滩中摔交，刨沙洞，挖陷井打细娃仗深夜不归；
      曾记得用二葵梗子照明在平如明镜的河滩上杈夜鱼，在街后头河对岩边三堆称为一嘴，二嘴，三嘴的礁石上游泳抢滩头，抢到一嘴游泳技术最好，在高崖中做优美的跳水动作引人注目，利用上学空隙去杜公坊，乌龟嘴，母猪沱，沙湾等地游泳，有个别爱作劣的小朋友，偷偷将同学的衣裤藏起来，听到学校的上课钟声，而赤身裸体蹲在河边急得直哭;
      曾记得灾荒年间同学们忍着饥肠空肚去土龙坝冬水田里摸慈菇，捞小鱼小虾充饥。将蚯蚓穿成串，不用鱼钩钓浑水鱼，贪吃的黄鼓头，八个须，钢钎鱼咬得紧紧拉上岸时的抖都抖不掉;
        曾记得拿上点锄和镰刀去庄稼收割后的空隙之地捡红苕，洋芋，捡花生，拾稻穗，割萆子补充口粮的不足：
      曾记得牛槽窝学校组织课外活动“抓特务”大家在空气清新的茂密树林中迷失方向。在土龙坝修河堤队旗招展，同学们将一个个河卵石抱上大堤工地，争先恐后兴致勃勃为人民公社出份力而感到自豪。
        曾记得关庙戏楼县川剧团下乡演戏收门票，两根粗绳牵着让行人通过，执勤的人深怕行人在中途停留偷看兔费戏。一群无钱买票的小孩被拦在进门口，寻找机会拉着熟人的衣角混进戏场。有时不远十几里地去看露天电影，晚上回家时几个贪吃的小顽童去甘蔗林里，去果树下偷吃水果;
       曾记得几个同学星期天邀约去煤坪，土龙洞挑煤炭，将块煤藏在灰煤下面，投机取巧的行为被煤建公司司秤的查出又重新去装煤的尴尬。在路上挑个舒琴背剑的样子，肩膀磨红肿，踉踉晃晃地将煤炭挑回家。
       曾记得晚上去别人家窗外听周麻子讲评书，是那么津津有味：
        曾记得学校午睡时一人睡课桌，一人睡板凳，大多女同学自觉地睡板凳，有个别的强势的女同学偏要睡课桌，弄得同桌的男同学很没面子。
        儿时的事如一幕幕电影常在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常在梦中重复更有回味！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我们已过花甲之年，大多数街坊已迁出和谦在开州，重庆，成都，东北以及全国各地定居乐业，故乡很少踏足，偶尔清明上坟或因事匆匆一顾，的确家乡变化极大，多了楼房街道，多了汽车公路，多了商业繁荣，多了陌生的面孔，却少见了故人，偶尔看见一个熟人已是白发蒼蒼的老人了，真是“孩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如今的故乡在我们的心目中是陌生的地方，他改变了旧时模样，使我们不知东南西北，而真正的故乡只能在我们的记忆中，在我们的睡梦里。在我们的叙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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