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黑山羊谈谈羊的故事

刘兴祥 · 发表于 2020-12-6 13:06:23

钟爱黑山羊谈谈羊的故事
文‖刘兴祥

   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讲，吃黑山羊肉最滋补，因此，黑山羊成了人们的首选。
      羊的皮毛颜色很多，有全身雪白的，银光闪闪让人喜欢。有灰黄色的，朴实无华的外表，憨厚可爱。有黑白相加花色的，多姿多彩。最让人喜欢的是那一身黑得发亮的黑山羊，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走集体化道路，各行各业划行归店。猪牛羊的屠宰归供销合作社经营，不允许私人宰杀销售。供销社有专门的肥猪屠宰场，按国家计划收购的标准的肥猪，卖猪人可以用收购单去粮点购买补助粮食。
   屠宰羊子权利下放到供销社代管的合作商店。当地习俗，每年旧历七月初一以后，是羊儿宰杀的季节，一直延续到春节前。开春后羊儿身上上了水，还有春天气候变暖，带热性的羊肉就没有人吃啦。
   那些年，老家和谦公社商店，一到宰羊的季节，就要抽出一些职工来经营羊肉生意。比如住在和谦街上的职工有：吴大明，我父亲，彭德轩。还有家住乐园乡的尹邦明，尹邦正，那时乐园公社的合作商店由和谦公社合作商店代管。
   这些职工分别下到农村去挨家挨户收购羊儿。价额分几个等级，甲级羊每斤0.20元，乙级羊每斤0.18元，丙级0.16元，再往下就是0.16元以下。
   按等级收购，不光是看羊儿的老嫩肥瘦。还要看羊儿身体表面是否光滑油亮。如果羊身上长了痘子，那皮毛突起来不光顺，就是再肥的羊也要降级。因为长了痘子的羊皮，硝出来后就是一个洞，影响山羊板皮的质量。那时一张好羊皮晒干后卖到供销社收购门市，甲级皮价值2.50元1张，相当于当时羊肉价额0.36元的近7倍之多。
   再就是摸羊儿前夹缝中的肬瘤，如果肬瘤越大，羊儿就越肥，体肉的肬就最多。在那计划供应菜油的年代，羊肬也能替代供应油的不足。和菜油熬成混合油炒青菜特别地香，特别的软和。
   有经验的宰羊人，一看一摸，就能求出羊儿的出肉率。羊儿出肉的多少，要取决他生在什么环境？吃的什么草？是单放还是群养？是阴山还是阳山？
一般在田埂上，在丝毛草多的地方，向阳的地方。从小庵割了的没有生殖能力的公羊母羊的出肉率就高。一般能2.5斤至3斤活羊宰1斤肉，属于甲等价额。
一家群养十只八只，吃树叶，吃藤蔓，在阴山放牧的要次之。价额自然要低一等。
   再就是种羊，下仔不久隔奶的母羊，怀胎的母羊，常在阴冷的山林里吃树叶长大的羊儿，出肉率低，价额更低。
   除此外，羊儿外表的颜色也很重要，混身黑得发亮，没有一点杂色山羊肉，是上等佳品，这种羊很少，宰羊人一般是视为珍品，常常给亲朋好友留着。卖黑山羊肉还要开后门。
   其次麻羊（棕黄的羊）也不错，混身全白的羊也可以，最次的是皮毛花色的羊儿。
   那时候卖的都是剝皮剔骨肉，很少有带皮的羊肉，因为羊皮很值钱，如果将皮当成羊肉卖了不划算。
   要想出肉率高，剔骨也是关键一环，剔骨技术好的，刀子熟练地在骨关节中捣来捣去，将羊儿骨架剔得像标本。骨肉分离，寸肉不留，一只羊能多出几斤肉。却苦了买羊龙骨的人，几分钱一斤的羊龙骨，只好熬汤喝。
有时估计判断不足，买了一只怀有身孕的母羊，必亏无疑，那羊胎盘在腹肉几斤重，取下后又不能卖钱，白亏！不过宰羊人会将它蒸来吃，也是极好补品。
   那时给集体宰羊，羊宰后，先要经过商店派专人，将肉，内脏，骨头分别收秤，记帐后，才允许宰羊人销售。那时猪肉计划供应，羊肉可以不受计划限制，市民们可以随便买。但大多数人认为羊肉没有猪肉营养，吃了羊肉又有骚味在身，讨人嫌。
   羊身上的耳朵，嘴唇，羊卵子，羊脾，羊儿肠，胎盘等是不收秤的。那是宰羊人的外水。羊耳朵烧后洗干净涂上盐，一串串晾起，是最佳的腊货，比腊猪耳朵还好吃。
   下乡收购羊儿，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必须要有两人作伴，羊儿买成后，又要翻山越岭去下一家。前面一个人牵头羊，后面一个人赶羊，如果羊儿还没合群，会漫山遍野地去追羊。那时不像现在，可以汽车运输，全凭步行。
   我父亲不愿走远地方，就在方圆几十里地，我如果是星期天或放假，就被父亲叫去牵头羊。记得：江东山，毛坝子，河北水，大面坡，高峰岭，毛垭子，撕栗坡，盐井坝，三包山，田园，大院，长流水，莲花乐，金山寺，狮子包，关亭寺，清坪，油榨房等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有时天黑了就在当地找食宿，老山上那酸玉米浆煮红苕，酸甜酸甜地非常可口，是平坝的人家享受不到的美味，因为两种农作物在平坝错季，那时没有冰箱保存。
   那时荒山多森林被破坏，烧柴很困难，记得在东坝溪半山上，农户家烧马桑树，红枣棘，茅草玉米杆等作燃料，不肯燃，又不经燃，一顿饭要用几个小时，饿得我饥肠碌碌的。
   吴大明爱走得远些，他曾经步行百多里路到关面山，白马泉收购山羊，白马泉的羊儿又大又肥，价额又便宜，但很辛苦。赶着一大群羊，十天半月一个来回。在当时一个职工每月工资20多元的情况下，宰羊人的工资相对要高些。养活一家大小，经济要宽便些。
   一大群羊收购回来后，关在供销社专修的羊圈里，等候宰杀。放学后几个宰羊人家的孩子，赶着饥饿的羊群去上河坝，街后小河沟里，沙河坝，黄沙坡脚下去放牧。也是我们以羊作马，骑着羊做打仗的游戏的好时光，儿时的故事至今未忘。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十年过去，羊肉的地位在人们心目中不断地提高。一致认为羊肉比猪肉更营养，如今价额涨到每斤50元左右。是原来的百多倍，仍然有人争先抢购。说明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购买力增强。
为了刺激消费，用科学的方法配种，选出了许多优质肉羊，以它优质的羊肉获得国外消费者一致好评，为农村产业化规模生产，脱贫致富作出了贡献，
   羊肉见证了，新中国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市的一段历史的变迁。使我们从童年，少年步入老年。历史沧桑，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图片来至网络。
作者简介：
   刘兴祥、 1953年4月生，1972年入伍，西藏昌都邦达工程兵建筑第305团技术营营部，曾任保养班班长、器材员，
1978年退伍。重庆市开州区森林公安局一级警督、三级警长、已退休。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重庆市诗词学会理事、华夏诗联书画院院士、开州区诗书画院院士、开州区作协会员等。1972年开始文学创作，以古典格律诗词为主。兼有长篇小说、纪实文学、散文、文学评论、现代韵律诗歌集等，共有专集11部，近8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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