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学校生活回眸之: 春游迎仙山 高辉 在1979年春意盎然、鸟语花香之际,我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打着团旗和彩旗,在歌声与笑声中兴高采烈地向着开县城边附近之一的名山—迎仙山进发,开始了我们来师范学校后的第一个春游活动。正是:
异土他乡都是新,山山水水充满情。 严寒酷署书相伴,春华秋实在山岭。 春游的前一天,我们班级组织有序、热热闹闹地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一共分了五个小组。其中有四个小组每组均为10人,有一个小组为6人。各组分别准备锅碗瓢盆、筷子汤勺,油盐酱醋,葱子蒜苗。称的称肉,拿的拿菜板,磨刀的磨菜刀,剁的剁肉沫,和的和佐料。一时间,跑的跑,跳的跳,拿的拿,分工合理,有商有量,配合默契。人们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交头接耳的谈笑声,叮叮喯喯的剁肉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俨然大户人家做喜事的热烈壮观。同学们的那种情态,那种心情,那种精神,那种自满,那种得意,那种喜气的洋溢,那种心情的激越,那种神志的振奋,那种浑身的兴奋,确实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因为这是我们来师范学校后第一次组织的班集体活动,而且是攀游矗立于我们学校对面的开县有名的迎仙山,同学们忘乎所以的情形也就自然属于清理之中了。
很快,各组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很快,班级生活委员将各组的包面皮子发了下来,至此,春游活动的准备工作均已万事俱备,只等明天早晨出发了!有道是:
万事俱备东风欠,一幕美景梦缠眠。 心儿飞到山野去,只等日开见峰峦。 我从小就听说了迎仙山的名字,十分向往着迎仙山,神秘着迎仙山。因为小时候,邻居的程姓老人经常对我们说过“开县有座迎仙山,伸手就能摸到天”的这句话。现在就要上迎仙山一览其真面目了,能不高兴吗?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好不容易等到了班主任老师下达春游出发的指令。大家一路随着红旗的飘扬,彩旗的招展,欢乐的歌声,轻快的脚步,似箭的心情,甜蜜的笑容走出了校门,慢过了公路,穿越了大桥,步入了小镇,爬上了梯坎,来到了迎仙山山麓的乡村,开始了攀登迎仙山顶峰的征程。
攀爬之径,路陡狭窄,蜿蜒曲折,崎岖幽静,各种顽石,堆砌其中;大小杂树,遍布其野;高大的黄葛树倒挂着虬枝,蓬散着宽大圆盘似的枝桠,遮挡着头顶的天空,大有阴天避日之势。路上不规则的坑坑凼凼,隐现着古朴森森的时代力痕;磨光着的梯子条石,刻现着一代又一代人频繁登山拜神的虔诚心迹,弯弯曲曲陡峭延伸的山路,反映了历朝历代人们崇尚大自然、信仰大自然、热爱大自然、追随大自然的美好心情。有诗为证:
繁枝艳艳是春深,胭脂点点雪蕊沉。
东风漂扬草伏起,花雨翻飞满衣襟。
一路上,暖风吹拂,阳光灿烂,春土气息,扑面而来;山花妖艳着无瑕的浪漫,飘逸着香醇;小草点染着欲滴的翠绿,美化着山野。鸟儿卖弄着清脆的喉咙,唱响着甜美,天籁之声伴随着自然恬静的曲径通幽,坡坡坎坎,和着我们背篓里锅碗瓢盆的“砰砰咙咙”声、爬坡上坎的喘气声、沉重起脚的步伐声、停顿之下发出的“吆喝”声,犹如一曲攀登大山的交响音乐,在时而缓、时而急,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大、时而小,时而婉转、时而流畅;时而骤停,时而跌宕;时而优美,时而激越的“旋律声”中,终于爬上了山顶。诗曰:
迎仙峰上驻俯瞰,紫霞萦绕碧云间。 东河滔滔小江去,南水徐徐汇城垣。 凤凰山麓无凤凰,神仙山下无神仙。 心中尽收春色美,满目苍翠荡炊烟。 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别有一番风景,犹如来到了另一个山村世界。其上屋舍俨然,鸡犬相闻,桑树修竹,肥沃丰土,古井幽幽,浸水甘润,在阵阵春风的滋润下,显示出一派和睦静谧与世外桃园的悠闲;这里视界开阔,居高临下,四面风景,定览无余;八方山水,尽收眼底。
看不完的美景,道不尽的喜悦。各组选定地盘,放下锅碗瓢盆,安营扎寨,搬石驾灶,平铺地板,端水的端水,捡柴的捡柴,大多都围在“锅灶”附近,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蹬在地上,有的偎依在树干上,有的斜靠在石头旁边,甜甜美美和和气气认认真真手法娴熟地干起了包“包面”的活儿。但见人人有事干,事事有人干,这组在包“包面”了,那组在架锅灶了,还有他们那个组的水都烧得“大气烫烫”的了,那边那个组才到达目的地。
“我们的包面马上下锅了!”“你们才走拢啊?”“一个二个懒洋洋的,真巧合,懒到一起去了!”“你们莫骄傲,我们说不定比你们还先吃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拿来得最迟得那一组开涮,边说边做作各自的事儿。整个迎仙山上,笑声朗朗,薪火闪闪,炊烟袅袅,热气腾腾,有的包面下锅了,有的拿着碗站在了锅灶旁,有的正在往锅内下各种佐料,有的正在临时搭建的石板上摆放牛肉、猪耳朵、猪尾巴、猪舌子等卤菜,春游的重头戏“午餐”陆续开始了。“杨老师,在我们这组来吃,味道很好!”“杨老师,在我们这组来尝尝,味道不错!”“杨老师,在我们这组来看看,味道很鲜很鲜!”“杨老师,在我们这组来品一品我们自己动手卤制的卤菜!”各组热情争先恐后的邀请杨老师。弄得杨老师应接不暇,连连应付答应:“好!好!你们都做得很好,味道都很不错,我马上来!我马上来!”
大家津津有味地品赏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杰作”,和着和煦温暖的阳光,拂着柔软友善的春风,批着蓝天白云的美景,悠哉乐哉地享受着大自然给于的无限风光,人人充满着喜悦,个个满怀着兴奋,其春游的甜美温润与和谐情趣全被寄托于山水之上,洒脱于草木之间。大有“春游之意不在‘包面’”,而在乎山水草木之景也!
吃罢午饭,各组收拾了锅碗瓢盆,熄灭了烟火,归还了在山上人家处借用的什物,便在班级的组织下,有序地参观游览了迎仙山的整个山头。诗曰:
迎仙山下川流溪,绿意重重一望迷。 水浸苍藤涵叶翠,露凝紫玉压枝低。 芳草碧绿情如醉,香卉润眼入心脾。 胜境莫言目下处,青春大美缀石梯。 迎仙山并不高,约500KM,成圆锥形,屹立于我们学校的东北岸,俊奇挺拔,山峰秀丽,花草遍地,古树参天,庙宇仙观,历朝有之;神秘传说,历代有载。
迎仙山,又名神仙山。据《情.咸丰<开县志校注>》:“神仙山在县东二里。《寰宇记》相传昔有仙人,衣朱衣,乘白马登此山。唐天宝初,置坛号神仙宫。石岩凿有文昌二字,每逢元宵佳节,以油烛然之,点画分明,文光远照。”
大家正在神情专注地四下转游迎仙山头,忽然天公一反来时一路上的阳光煜煜,霎时变得阴暗起来,不多时下起了小雨,风儿飘飘,霪雨霏霏。幸好有山神庙的护佑,我们便纷纷有序地来到了神庙的周围,以暂避小雨的浸袭。这时,有人提议:我们一边躲雨,一边做游戏,以待天气的好转。说时迟,那时快,圈好了队形,定好了规则,做好了准备,一时间,清静的庙堂里沸沸扬扬,鼓点声声,嬉笑朗朗,歌声飞扬,敲的敲,跑的跑,说的说,唱的唱;蹲在圈上的人忐忑不安心神不定地时而反手摸摸背后有无手巾的丢落,时而看看手拿手巾围圈跑步的神情;击鼓的人敲着不均匀的点子,阴阳怪气地炫耀着节奏的飞扬,掌控着围圈跑步者的跑跑停停;跑步者的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边跑边算计着蹲在圈上的每一个人,要让自己的手巾无声无息地丢落在那些神色慌张的人身后,以至鼓的暂停还不被发现。不知不觉中,天公作美,云开日出,随着温暖阳光的照射,我们的游戏活动便结束了。
随着时代的变迁,风雨的飘渺,沧桑的更迭。山依然俊美,树依然挺拔,草依然茂密,花依然丽艳,神仙庙宇却破败不堪,虽有一座小小的简陋的庙宇孤立在山顶之上,但少有清香的飘溢,蜡烛的泪流,黄纸的飞扬,凄凉与冷漠充满期间。我们春游的到访,迎来了神庙暂时的热闹;锅灶升腾的烟火,犹如参拜神庙的高香,润和着我们清爽纯洁的朗朗笑声弥漫在山头,弥漫在神庙周围,弥漫在下山的羊肠小道……后来有诗附和:
春来春去春又回,鸟鸣鸟窜鸟翻飞。 山山水水相映衬,花花草草互伴陪。 锅碗瓢盆山中去,莺歌燕舞梦中回。 平生阅历风雨过,苍山颜面不老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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