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决战花果山（10）——背叛者

10.背叛者

落霞峰，落霞洞。

牛魔王看着手中那张孙悟空的通缉令良久，忽然一阵放声狂笑，且**：真是天助我老牛，天助我老牛啊，修行千年，不如一次机缘。

突然又想：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前不久才拜的他做大哥呢，现在就要出卖了他，良心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马上又说：“良心算个屁啊，都是吃人为生的，还有什么良心。”

“这个时候要不借机表个态，被天庭知道我们是结拜兄弟，会死得很快啊！”

“那么，我是去找天庭告发，还是直接抓了他送去天庭呢？”

“只是送个信的话，功劳就太小了吧？加寿五百年，我老牛不缺这五百年活。所以，还是亲自抓了他，送到天庭，直接就封个上仙了，哈哈哈……反正，我是打得过那猴子的，上次是真的大意了。老子上次要不是感冒加拉肚子，还有很多法宝都没使出来呢。后来看他做人不错，才认个大哥，但我老牛岂是甘于人下的吗？在我心里，我才应该是大哥啊。”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那几个家伙找来，龌蹉的事，还是要一起干，总能少点负罪感。”

当下，牛魔王派出牛虱子，往各山头去将禺狨王，鹏魔王，蛟魔王，狮驼王和猕猴王五大妖王请了来。

“二哥，有什么大好事吗，竟然又请我们赴宴？”禺狨王问。

“就是就是，先说出来让兄弟们高兴高兴。”猕猴王也说。

牛魔王却故弄玄虚：“你们猜猜看？谁猜对了有奖。”

“奖什么？”狮驼王问。

“奖……一个长生不老之法。”牛魔王说。

“哇，长生不老之法！”鹏魔王高兴得抖着翅膀飞了起来，又颓丧落下，“二哥你是逗我们开心的吧。就算是以往，天庭不禁修道，我们这种妖也得修了万年才长生。现在天庭禁修，我们偷偷摸摸的修一下，天材地宝紧缺，进展慢得很，修十万年也未必能长生。而且，说不准修到一半，被天庭发现，直接就挂了。”

“你们没发现我脸色很自然吗？”牛魔王问。

猕猴王说：“是很自然，二哥你现在开玩笑的境界越来越高，不露痕迹了。”

“扯淡。”牛魔王说，“还有，以后喊我大哥，别喊二哥。”

“喊大哥？”众妖王一愣，“不是水帘洞的孙悟空才是咱们大哥吗？”

“那是以前，以后就不是了。”牛魔王慢吞吞地说。

“以后就不是了，什么意思？”众妖王一脸迷糊。

“先不说这个，还是猜猜我要带给你们好消息吧，猜对了真的有奖，而且，真的是一个长生不老之法，没骗你们。”牛魔王说。

“我先猜吧，我猜测二哥肯定是悟到了什么新的修炼法门，或者是炼出了很厉害的法宝。是吗，二哥？”蛟魔王问。

牛魔王说：“不是。”

“那我猜大哥应该是在哪里发现了小美人，准备带回来当压洞夫人。”狮魔王说。

牛魔王说：“只要我高兴，美人天天有，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那实在猜不出来了，能让二哥你最开心的莫过道法和女人，这两样都不是，实在想不出来其他。”狮魔王说。

“我就知道你们笨。”牛魔王说，“还是我给你们揭开谜底吧。”

说着，便拿出了那张孙悟空的通缉令。

众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不是大哥吗？怎么被通缉了？”

“怎么，大哥真的是孙悟空？”

“不可能啊，不是说孙悟空被佛祖和天尊都打得灰飞烟灭了，怎么还活着吗？”

“不用怀疑了，孙悟空的的确确还活着，而且，的的确确就是我们那个所谓的结拜大哥。天庭是不会说谎的，二郎神的天眼神光是不会看错人的。”牛魔王一脸得意。

“那我们祸事大了啊，我们跟他结拜了兄弟，也会一起被牵连啊。”狮驼王首先吓到了。

“是啊，要是天庭知道我们跟他结拜了，立马大军压境，剿灭我们啊。”蛟魔王也跟着说。

“哈哈哈……”牛魔王却笑了起来。

“二哥你笑什么？”众妖王不解。

牛魔王止住笑声：“我说你们这群没点见识的，听到点风雨都吓成这样，脑子转不过来弯啊，这哪里是祸事，分明就是天大的喜讯啊。”

“喜讯？”众妖更是不解，“我们现在也成了叛党同伙，立马就要被天庭诛灭，怎么反而变成喜讯了？”

牛魔王指着通缉告示：“你们眼睛长着都干什么的，没看见上面的字吗？凡知道孙悟空消息者，加寿五百年。擒获孙悟空者，立马就可赏赐仙位。这不是大大的喜讯吗？”

“怎么，二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把大哥出卖了吗？”蛟魔王问。

“不不不，说出卖，多难听啊。”牛魔王说，“我们这是为了改变命运而奋斗，我们这是非常正能量的行为。既帮天庭除了害，又帮自己成了仙。”

“我觉得这不大好吧，二哥。”鹏魔王说。

“有什么不好了老鹏？”牛魔王问。

鹏魔王说：“毕竟，他是我们的结拜大哥，这干的就是出卖兄弟的事啊。为了自己的好处而牺牲兄弟的利益，义字何在啊。结拜的时候，我们可是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发誓有个屁用啊，你看你现在死了，他会不会死。”牛魔王说，“何况，你忘记是他把猩猩打死的？猩猩才是我们最初的兄弟啊。”

“可是，我们去帮猩猩报仇，被他打败了，他有机会杀了我们，但他放过了我们，还当我们是兄弟，我们现在反过来出卖他，也太不是人了。”蛟魔王说。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啊，我们是妖。你知道什么是妖吗？靠吃人活的啊。我们天生残忍啊，我们的千年修为，全靠吃人修起来的啊。你现在跟我讲仁慈？这世界谁仁慈了？神吃妖，妖吃人，人吃动物。一个吃一个，强食弱肉，谁仁慈了？”牛魔王问。

“要不然，你愿意自毁千年道行，让天庭把你当叛逆同党给抓了，送斩妖台上，千刀万剐，灰飞烟灭？”

鹏魔王一时被问得无言以答。

牛魔王说：“好了，你们各位的意见呢，赞成的，我们就一起去，为了仙位而战。不愿意的，咱们也不勉强，道不同不相为谋，兄弟不做了，自己走。”

“出不出卖我倒是不管，不过关键的啊哥，他要是孙悟空的话，我们就算六个加起来，也打不过啊。”狮魔王说。

“怎么打不过了。”牛魔王说，“上次我是感冒加拉肚子，而且大意了些，连其他法术都还没使得出来呢。要不然，根本不用你们，我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搞定他啊。”

“可那时候他肯定还在装懵懂，隐藏了实力啊。”狮魔王说，“他要是真的孙悟空，那可是威震天下的妖王之王，元始和如来两人联手才打得过的，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牛魔王说，“狮子好歹也是百兽之王，听个孙悟空的名字都能吓到？”

狮驼王说：“这不是我胆小，而是孙悟空确实厉害啊，八百年前就一人一棒在三十三重天杀个来回，振臂一呼，万妖追随，天庭都被打得节节败退，还是请了灵山派出手才打赢，牛皮不是吹的啊。又过了八百年，他岂不是更可怕了。”

“老狮说得是啊。”猕猴王也说，“毕竟，八百年那一战，元始和如来联手都没把他打死啊。他成名的时候，我们都还很嫩，劫都没度呢。”

“怕个铲铲，你们还有没点出息了。”牛魔王说，“你们没把这通缉令看清楚吗，都已经说了，他现在没有记忆，也没有法力，连二郎神都打不过。我们之前在花果山遇见的他，就是真实的，不是什么装懵懂隐藏实力。他的确没被元始和如来打死。但是打废了啊。所以，没有了记忆，也没有了法力，明白了吗？”

“哦，这么说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猕猴王说。

“我现在最后问一句，有没有退出的。有的话可以自己走，没有的话现在我们就一起去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了。”牛魔王说。

“你们去吧。”鹏魔王说，“无论如何，天大的好处，我老鹏也不会会出卖大哥，大哥说得对，我们是妖，但我们也要做一只好妖。不能因为天庭认为我们坏，我们就自暴自弃。”

“恩，我跟老鹏一样，也退出吧。”禺狨王也站了出来。

“你也退出，为什么？”牛魔王很奇怪。

禺狨王说：“第一次你们被扇走的时候，打到最后剩我一个了，大哥可以杀我，也是饶过我一命，我觉得我应该记个恩情。而且，孙悟空一直是我崇拜的人。这些年我们被天庭压迫，四处藏躲，天庭才是我们的敌人。我不能帮天庭去害大哥。所以，我其实希望二哥你们也不要去出卖大哥。不管他是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孙悟空，他也是为我们妖族而战斗，才落得今天。我们不应该落井下石。”

“好好好。”牛魔王鼓掌起来，“说得有道理，精彩，没事了，你们也不要走了，大家都坐下来喝酒吧，开怀畅饮，为我们认识了这么伟大的一个大哥，好好庆祝一番。来来来，酒席都摆好了，都过来坐下吧。”

众妖王还有些愣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哥，这是什么个情况？”禺狨王问。

牛魔王说：“我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大哥呢，这通缉令都是假的，我自己弄的，孙悟空早死了。没想你们当真了，哈哈，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来来来，咱们兄弟好些日子没聚了，好好喝几杯。”

众妖王虽然还是云里雾里的，但也都还是坐到了酒桌上，与牛魔王推杯论盏起来。

牛魔王边与各妖王喝着酒，边表现出对孙悟空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说如果认的这个大哥是真的孙悟空多好啊，那就可以跟着他一起反天，轰轰烈烈干出一番事来。

可惜，他也只是崇拜孙悟空，给自己取了个孙悟空的名字而已。

本事还是赶八百年前那个孙悟空差太远了。

“哎，二哥你天生就是个演员啊。”蛟魔王说，“刚才我完全都信以为真你要出卖大哥了，说得头头是道的，没想是跟我们开玩笑。”

“哈哈，那当然。”牛魔王说，“一个爱美人的妖王，必须有好口才，好演技的，我前几天发现积雷山摩云洞那狐狸精挺漂亮，正打算勾搭到手呢。”

“积雷山摩云洞的狐狸精？”鹏魔王立马说，“我知道，叫玉面狐狸啊，确实长得一副绝色身段，而且据说她老爹是个万岁狐王，家财万贯啊。我也在她洞口盘旋几天了，打算追她呢。”

“打住！”牛魔王说，“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去追啊，哥哥我看上的美人，你们都不要想。”

“大哥你都勾搭过很多美人了，就不能让我一个？”鹏魔王说。

牛魔王说：“那不能让，我肾好，需求大，没美人解馋，我会发狂的。一个狂发得不好，惊动了天庭，那就连累兄弟了。所以，我找美人，也是为兄弟们的安全着想。”

“墙都不扶就服哥哥你啊，这理由……”

“哐啷……”鹏魔王话没说完，一下子就从凳子上栽下去了。

“老鹏，怎么了？”禺狨王喊了声。

但才喊完，也跟着栽下去了。

再接着，狮魔王，蛟魔王，猕猴王也都一起跟着栽倒在地。

“来人，把牛皮筋给我拿两根过来。”牛魔王吆喝了一声。

马上有小妖应声，拿来了两根牛皮筋。

牛魔王指着倒在地上的禺狨王和鹏魔王：“把这两个给我绑起来。”

小妖当即照办。

牛魔王再对着另外几个妖王的鼻孔吹了口气，几个妖王悠悠醒转过来，看着杯盘狼藉，看着被牛皮筋绑起来的禺狨王和鹏魔王，一脸懵逼。

“二哥，这什么情况啊？”狮魔王问。

牛魔王说：“这就是不听我的下场。”

“什么不听了，我们不是喝得好好的嘛，没有争执啊。”狮驼王说。

牛魔王笑：“老狮，你脑子也是笨，跟喝酒有什么关系啊，我说的是要去抓孙悟空的事，他们两个竟然满口仁义，不思为猩猩报仇。”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用勉强，让他们走就是嘛，二哥你何必要绑了他们呢，毕竟自家兄弟，这样做还是有点过了吧。”狮驼王说。

牛魔王说：“老狮你这脑子是真不够用，让他们走，万一他们去找孙悟空通了风声，把我们反出卖了呢？或者，他们要是抢功，先一步把孙悟空的消息卖给了天庭呢，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恩，也有些道理，还是二哥你高明。”狮驼王问，“那怎么处理他们两个 啊？”

牛魔王说：“先锁在洞里，等我们抓了孙悟空，然后把他们两个一起交给天庭，说他们是孙悟空的同党，这样我们的功劳就会更大了。”

“高啊，还是二哥你厉害，墙都不扶就服你。”猕猴王说。

牛魔王问：“现在你们三个没什么意见了吧？”

狮驼王说：“我们肯定是没意见的，哥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那咱们赶紧地走吧，早点抓了大……哦，孙悟空，咱们早点成仙。”

“不要急，不要急，咱们慢慢的喝酒，喝高兴了再说，不必现在去。”牛魔王说。

蛟魔王说：“夜长梦多啊。”

牛魔王说：“不是夜长梦多，而是你们忘记了，那孙悟空现在未必在花果山啊，他离开了花果山，到外面去了。还跟二郎神打了一架的。所以，我们现在去花果山，肯定白跑一趟。我得先派两个牛虱子过去探探动静，等到孙悟空回来，就来通知我们，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二哥高见，二哥高见。”蛟魔王，猕猴王和狮魔王三大妖王齐声称赞。

“还在喊二哥，赶紧的改口，喊大哥。”牛魔王一脸得意。

“是，大哥好。”三大妖王齐声喊。

牛魔王当即派出两个牛虱子，让他们去花果山水帘洞，看孙悟空在不在，如果没在的话，就在那里等，等孙悟空回来了，立马到落霞洞报告。

而此时，落霞洞对面的青峰山上。

申公豹带着三十六名降妖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落霞洞。

他看见有五名妖王进了落霞洞。

小妖在外面如临大敌。

他在想，有外人在，是不好和牛魔王谈这笔生意的，得等外人走了再说。

后来，他就看见两个小妖出了落霞洞，往山下去。

灵机一动，申公豹对跟随的降妖师吩咐：“你们都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当即骑虎往落霞山飞去。

两名小妖正在哼唱着那首大王派我来巡山的歌儿下了落霞山，准备往花果山去。

“朋友，请留步。”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两个牛虱子小妖听见喊声，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骑着大黑虎的仙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叫了声“妈啊”，拔腿就跑。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他们老大牛魔王，见了仙人也是得跑的。

毕竟天庭专门成立了金甲神堂抓妖，一旦抓到，就送南天门斩妖台去了，会死得惨不忍睹的。

“让你们留步，你们反倒要跑，不给面子啊。”申公豹说着，反手拔剑，将剑往空中抛起，喊了声：“幻觉，断路！”

那飞剑化一道青光，飞到两个小妖的前面，往地下一划。

呼啦一声。

剑光过处，立马断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来。

当然，并不是真的断开了悬崖，若不然，必然惊动山上的牛魔王了。这只是一种神幻之术，两只小妖看不穿，便当成万丈悬崖了。

一下子就刹住了脚步，不敢再跨出半步。

转过头来，看见申公豹骑着黑斑虎挡在路中间，身前悬飞剑，顿时吓得两只牛虱妖魂不附体，一膝盖就跪了下去：“神仙爷爷饶命，神仙爷爷饶命。”

“喊你们留步，你们反倒加快了速度，故意跟我唱反调吗？”申公豹问。

“不是不是，神仙你别误会，我们是怕，只是怕……”牛虱子小妖解释。

“嗯，怕就好。”申公豹说，“那想必接下来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敢反对的了？”

两个牛虱子对望了一眼，怕掉坑里去，就显得有些谨慎：“神仙你要我们做什么？”

申公豹问：“你们那落霞洞里是个什么情况啊，牛魔王喊了那么多妖王来，准备干什么？”

“这个……”一个牛虱子有点犹豫。

“也没，没什么。”另外一个牛虱子赶紧答，“就是大王请他的一些兄弟过来聚聚，喝几杯酒。”

“那你们又是去哪里干什么呢？”申公豹问。

“我们？”一牛虱子迟疑了下，继续撒谎，“我们觉得洞里很闷，下山散散步，透个气。”

“很好，那我可以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吗？”申公豹问。

“可以，可以，神仙请问。”牛虱子很痛快，“一定知无不答。”

“那好，我就不客气，问了。”申公豹说，“你们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啊？”两个牛虱子一愣。

还没明白话中的意思，申公豹已经翻了脸，喊了声：“飞剑，去把这两个敢忽悠我的家伙的脑袋给我取下来。”

飞剑应了声：“是，主人。”

剑刃锋芒，却露寒光。缓缓地往牛虱子而去。

当然，是申公豹故意控制了剑的速度，他的目的不是将两个牛虱子一剑斩杀，还是想从他们口中套话。

果然，两个牛虱子一下子又吓跪了：“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不敢忽悠你老人家。”

“实话？”申公豹说，“你要知道，爷爷我可是说谎的祖宗，当年封神大战，爷爷我为了帮纣王，不知道忽悠了多少同门道友，那全都是雄霸一方的诸侯，都被我忽悠去卖命，你们两个小东西还能忽悠得了我？那门口小妖严阵以待，如临大敌，洞中岂只是兄弟相聚。大王宴客，忙得不亦乐乎，你们这种打杂的，还有时间下山散步透气。你们的演技也太拙劣了点吧。现在，飞剑悬顶。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了，说实话，有命在。不说实话，身首异处，抛落悬崖！”

“我说，我说。说……”两个牛虱子都吓到了。

当即便对申公豹说了牛魔王喊兄弟来就是打算和他们商量怎么把孙悟空抓住，送交天庭领赏，但其中有两个妖王不同意，于是就被牛魔王给药翻了，所以让小妖对外面严加看守，恐生事端。

“怎么，牛魔王知道孙悟空在哪吗？”申公豹心中一动。

心想这一趟没有白来。

牛虱子说：“具体的还不知道，他让我们去查看。”

“让你们去查看？”申公豹问，“去哪里查看啊？”

牛虱子说：“花果山水帘洞。”

“花果山水帘洞？”申公豹问，“为什么去那里查看，孙悟空住那里吗？”

牛虱子点头：“嗯，是的。”

“孙悟空这才出现几天，你们怎么知道他住那里的。”申公豹觉得有些可疑，必须得问个明白。

“因为，因为，我们大王跟孙悟空是结拜兄弟，孙悟空是水帘洞之王。”牛虱子说。

“牛魔王跟孙悟空是结拜兄弟？”申公豹还真是大大地意外了下，“什么时候结拜的？”

牛虱子说：“也不是很久，大约也就一二十天前吧。”

“然后呢？”申公豹问，“牛魔王现在想把孙悟空抓了，到天庭去领赏？”

“嗯嗯，是的。”牛虱子说，“所以神仙你放过我们吧，等大王抓了孙悟空，到天庭领赏了，他就变成了神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呵呵，牛魔王这是在印证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吗？不过，他把梦也做得太美了点，就凭他和几个不入流的角色，就想抓住孙悟空？”申公豹说，“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神仙你可就错了。”牛虱子说，“孙悟空现在没有法力了，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厉害了。”

“没有法力了？谁说的！”申公豹问。

牛虱子说：“通缉告示上说的啊，他连二郎神都打不过。现在的实力，只和二郎神的狗差不多啊。”

“通缉告示？”申公豹说，“那种吹牛给自己长脸的你也信，老子亲眼看见二郎神被打得屁滚尿流，魂都差点吓没了，还打不过他？好了，你们不是要去花果山找孙悟空吗，我们一起吧。”

“啊？神仙你也要去啊。”牛虱子一愣。

申公豹说：“是的，从今往后，你们就不是那牛魔王的子孙，改跟我混了。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这……”牛虱子一愣。

“怎么，跟神仙混不好吗？”申公豹问。

“不是啊神仙，我们是牛虱子，靠大王身上的牛气而活啊。我们的灵魂被大王控制的。”牛虱子说。

“那我就为你们换个灵魂吧。”申公豹说着，将手指往飞剑一指，喊了声，“傀儡术！”

飞剑在两个牛虱子的头上旋转了几圈，一道道青色的剑光没入了牛虱子的脑袋，两个牛虱子的身子由缓到急地颤抖着。

然后一跤跌倒在地。

申公豹收了飞剑。

两个牛虱子慢慢地醒转过来，看见骑着黑斑虎的申公豹，立马爬起来磕头：“拜见主人。”

申公豹比较满意的点头：“行了，带我去花果山水帘洞看看吧。”

花果山还是花果山，却已不是以前的花果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花果山本来寂寂无名，但因为有了孙悟空的存在，注定要名扬天下。

注定要天翻地覆。

那如白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前，宽阔的坝子上。

孙悟空让马、流二元帅和崩、芭二将军带着数千猴子操演武艺。

不只是猴子，还有花果山上的其他动物。

虎，狼，豹子，长蛇等等。

当孙悟空将那只猴子军团统一起来之后，这支在花果山上本来低着头行走的弱势力一下子变得强大。

加上孙悟空干掉了猩魔王的威名，和六大妖王的结拜。

使得花果山的各种凶兽无人不服。

水帘洞前的坝子上已经站不下了，还有很多动物在周边的树上，以及石头上。

“我叫大家操练本事，并不是让大家去杀戮。而是当杀戮来时，我们可以反抗。即便反抗不过，我们也能以战斗的姿态去面对。”孙悟空说。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猴子与百兽齐喊。

六耳猕猴和铁扇公主在花果山另外一边的山梁上坐着，看着这一切。

“其实，从认识猴子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他是个能做大事的人，有将才。”铁扇公主说。

“那当然了。”六耳猕猴说，“如果不是做大事的人，又如何能够一呼百应，如何杀得百万天兵溃不成军。”

“那最后，怎么败了呢？”铁扇公主问。

六耳猕猴说：“天庭请了西方教帮忙，西方教的灵山佛军实力太恐怖了，而且，说实话，当时妖族并不是很齐心。有人旁观，还有人反叛。就连妖族之母女蜗都背叛了我们。可惜了，要不然，现在在那巍然苍穹之上端坐的帝王，就是大哥了。这天下的道，便是咱们妖说了算。”

“西方教为什么要帮天庭啊？”铁扇公主好奇。

“为什么？”六耳猕猴说，“还为什么，这天下事，能让人站出来拼命的，当然是有好处了。”

“那为什么你们当时不给西方教一些好处，让他们帮你们呢？”铁扇公主问。

六耳猕猴摇头：“他们有共性，我们没有。”

“他们有什么共性？”铁扇公主问。

六耳猕猴说：“他们的骨子里，都觉得自己很高端，喜欢籍正道之名。即便是天庭秩序未建立之前，他们也瞧不起妖。”

“我还是觉得猴子说得对。”铁扇公主说，“妖虽然有很多都不好，但也有好的。神仙虽然有很多都好，但坏的也不少。”

“那当然，别说是神仙了，就是圣人，又如何呢？”六耳猕猴说，“口里说得冠冕堂皇，胸怀坦荡。结果呢？全是扯淡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都是圣人吧，为护短各自的门人，发起封神之战，血流成河。女蜗是圣人吧，被纣王调戏了几句而已，就派三个妖精下去灭人家的江山。灭完人家的江山，还把罪过都推在妖精身上，做她的替死鬼。什么神仙什么圣人啊，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更何况，那天上大半的神仙，灵山大半的佛陀，都还是妖修成的。但一转眼，他们就觉得妖很低贱，十恶不赦，也是可笑。”

“恩，确实是过分了……”铁扇公主说。

“嘘，赶紧扑着。”六耳猕猴突然堵住铁扇公主的嘴，把她按趴到在地上。

铁扇公主还有些莫名其妙，但马上就顺着六耳猕猴的目光看见了动静。

申公豹骑着黑斑虎，带着两只牛虱子直奔花果山水帘洞而来。

远远地就看见了水帘洞前，那一大片的猴军。

当然，他也看见了孙悟空。

孙悟空就在队列之前。

“吁！”

申公豹赶紧止住了黑斑虎，将身子在暗处藏了起来，避免被孙悟空发现，他要再认真的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孙悟空。

嗯，的确是。

他这是在准备东山再起吗？

申公豹心里嘀咕了声。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百万天兵天将四宇八荒的找他，他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花果山上练兵？

老子申公豹一生不服人，就服你孙悟空。

胆太肥了。

门主说得没错，你真是个英雄。

但你就算是个英雄，我也还得抓你才行，职责所在啊。

当下，申公豹取下飞剑，念念有词。

飞剑化一道光便去了。

申公豹让飞剑去把三十六名降妖师请来。

现在已经知道孙悟空的消息，就不用管牛魔王那里了。因为他打算找牛魔王谈的本意，也是想通过牛魔王打听孙悟空的消息。

现在已经知道孙悟空的消息，也就不用绕那么大个弯子。

没看见拿扇子的人啊？

申公豹特别的留意了水帘洞前的人马，全都是拿着刀枪棍棒的，而且一看就看得出来，那只是些小喽啰。

并不放在申公豹的眼里。

那么， 那个冷不丁一扇子就把他和三十六降妖师给扇飞了的高人呢？

这是让申公豹非常忌惮的。

因为他知道那把扇子的厉害。

如果是正面对敌的话，他只要注意了那把扇子，还可能有应付之策，但如果被偷袭，肯定又是“嗖”地一声就被扇得不见了。

但他找遍全场，也没有看见一个拿着扇子的，或是高人。

管他的，等下注意好就行。

申公豹这么想着，便也等着。

等三十六个降妖师来，他就得动手。

或者，应该等个更好的时间，譬如夜深人静的时候，等这些喽啰都散去了再出手。

毕竟，金蝉子曾再三的叮嘱过，最好是不动声色的把孙悟空抓回去。

他明白金蝉子的意思。

金蝉子想抓孙悟空，但不想被天庭知道。

而如果当着这成千上万的猴军抓孙悟空，必然会有一场激烈的混战，这动静很容易引起天兵天将的注意。

所以，最好的就是等晚上，猴军散去之后，再动手。

西方那轮带着金色光芒的太阳慢慢的钻进云层。

云层被点燃，发出火焰般的光芒。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孙悟空带着猴军操练得汗流浃背的。

申公豹并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孙悟空，生怕他一个不留神给溜了。

落霞山离花果山有些距离，三十六降妖师还没来。

孙悟空这是真想再跟天庭大干一场的节奏啊，只可惜，他已是瓮中捉鳖，却浑然不觉。

申公豹感叹着。

突然又想起，门主为什么要抓孙悟空呢？

孙悟空可不是一般的妖，抓他就得付出代价的啊！

当年为了对付孙悟空，死过多少的神佛啊。

门主为什么要蹚这浑水呢？

而且，还要瞒着天庭抓？

如果和天庭的人正面遭遇了，抢也得把猴子抢过去？

申公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觉得里面太有问题了。

应该不只是伏妖门的职责，只是抓妖这么简单。

可到底是为什么，申公豹也想不出来。

他只是隐隐地感觉，金蝉子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因为他想起了金蝉子之前对他说的话，如果有机会，会带他干一场惊天动地的事。

什么事，会惊天动地？

他有些紧张，又似乎有些期待。

金蝉子说得对，他一直都在想证明自己。

为了证明自己，他无往不前。

当年跟随元始天尊修道，他求元始天尊多传他法术，或者法宝。

元始天尊让他不要贪。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境界不够，不及元始天尊圣人的境界。

然而后来元始天尊说，流派有千门，道门弟子有责任将道门发扬光大；而道门有千家，阐教弟子当把阐教发扬光大。

申公豹问：“师尊，我们阐教弟子已经蛮声海外，上至九天，下至九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敬，够辉煌了吧。”

元始天尊说：“这如何够，吾当上穷碧落下黄泉，尽是阐教道光遍，没有旁门。”

申公豹问：“师尊你不是说为人者，修行者，不可贪吗？”

元始天尊说：“胡扯，这是大志向，如何叫贪！”

申公豹问：“那为何我想多修些道法，多有些法宝，便是贪，不是大志向呢？”

元始天尊愣住了。

半晌才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我不能回答你。修道者重悟，你慢慢悟去吧。”

从那时候起，元始天尊对申公豹愈加冷落。

申公豹眼看着元始天尊对同门的那些师兄，譬如燃灯道人，譬如南极仙翁，譬如云中子，譬如十二金仙等都得传许多道法，得了许多法宝。

他却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又跑去找元始天尊传道法。

元始天尊让他自己悟。

他又找元始天尊要法宝。

元始天尊让他自己炼。

他不服气的问元始天尊为什么传了师兄们那么多。

元始天尊说，因为他们是师兄啊。

你后入门，不尊重师兄，难道还和他们争？

卧槽，申公豹的心里简直有十万只**呼啸而过，大口吐血呈喷射状。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扯淡的，这算什么道理啊，可他还无从反驳。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和元始天尊终于走到缘尽。

因为元始天尊新收了一个徒弟，叫做姜子牙。

姜子牙只是一个凡人。

当他入元始天尊阐教之门时，申公豹已经在元始天尊的门中修上千年了。

而姜子牙入门的时候，正是元始天尊，太上老子和通天教主三圣共策封神榜的时候。

封神榜是一份最能提升道行和前程的东西，就在元始天尊的手里。

当时申公豹就在想，师兄们得了那么多的好处。一个个都在修仙界混得牛光闪闪，总该轮到他得点好处了吧。

结果，让他吐血的是，元始天尊把封神榜给了姜子牙，让姜子牙去做整个封神榜的总指挥！

开什么玩笑啊，姜子牙不过一介凡人，七老八十，都一只脚抬进棺材要入土的人了啊，把封神榜给他？

申公豹实在想不通了，姜子牙何德何能得封神榜，为什么得封神榜的不是他。

于是，他又去问了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沉思了半晌，回答：“因为他是师弟啊。”

申公豹问：“为什么他是师弟就要把封神榜传给他？”

元始天尊说：“因为师弟本事最差，总得要点厉害的东西出去混吧，要不然混得不好岂不是影响师傅名声。你身为师兄，不对师弟多加关照，难道还好意思和他争？”

申公豹不服气地问：“那我当师弟的时候，师傅和师兄们何曾照顾到我？”

元始天尊说：“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好吧，你的道理我服。可是，无论如何，封神榜神物，姜子牙一介老朽，他何德何能啊，师尊！”申公豹急得没差点哭了。

“老朽？”元始天尊说，“这你就大错特错了，你看他钓鱼都不用钩的，多有智慧啊。”

“钓鱼不用钩，那是智慧？那根本就是傻好不好。”申公豹说。

元始天尊说：“那是大境界，你不懂。”

申公豹说：“我只知道，他没有钩，所以没钓到鱼。八十岁了，没功名，老婆都嫌弃他，混成那样，我会自己找块豆腐去撞死。”

元始天尊说：“这就是他比你高明的地方了，他混得窝囊，也有勇气活着。而你，却会找豆腐撞死，所以结论就是，你比他傻。”

“我……”申公豹真的要吐血了，他当时看着元始天尊，真的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就给他一顿暴揍。

他觉得身为老师，如此偏袒，实在是让人愤怒。

而就在他热血上头，准备冲上去给元始天尊一顿暴揍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他根本就打不过元始天尊。

冲上去暴揍元始天尊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被元始天尊暴揍。

他忍着收回了拳头，那时候就坚定了一个决心。

悬崖勒马，犹时未晚。

人生很多时候不是输给努力，而是输给了选择。他跟着元始天尊混，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于是，他毅然决然的，改投到通天教主门下。

他去的时候，通天教主微笑着点头，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申公豹一愣：“怎么，老师你知道我会投老师门下？”

通天教主点头：“早晚的事情。”

申公豹更不解：“老师为什么这么肯定？”

通天教主说：“因为我知道元始对你不好。”

“不是对我不好，而是很不好。或者，也不是很不好，简直就是恶劣。”申公豹说，“本来我脾气很好的，但都忍无可忍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对我不好，我无数次回想拜入阐教的人生历程，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我很低调和谦虚，而且很勤奋。可他为什么就对我那么不待见呢？”

“这个，其实跟你做得好坏对错没关系。”通天教主说。

“啊？跟我做得好坏对错没关系？”申公豹不解，“那跟什么有关系？”

“这个道理还不简单吗？”通天教主说，“有些人生来就是贵族，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吆三喝四，锦衣玉食。而有些人生来就是奴隶，无论他们怎么勤奋，就算是拼命，也只有悲惨的命运。这跟一个人的好坏对错没关系。”

“老师的意思是？跟出身有关？”申公豹问。

通天教主点头：“是，跟你的出身，跟你是谁有关。”

“我的出身怎么了吗？”申公豹还是一头雾水。

“你是黑豹成精，你是妖啊。”通天教主说。

“妖怎么了吗？”申公豹问。

通天教主说：“妖其实也没什么，但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有些人是很瞧不起妖的，譬如你之前的那位老师，元始。”

“不是这样的吧。”申公豹说，“他还是一直在说众生平等的。”

“呵呵，一直在说？”通天教主问，“然而呢？他门下弟子，南极仙翁，燃灯道人，云中子，十二金仙，个个都是人道修成，或者天地之灵，根正苗红。只有你，是一只豹妖。所以，你应该懂了吧？”

这一说，申公豹似乎还觉得真是这样了。

在元始天尊所收的弟子里，都是在天地间有一定来历的，出身很正的修者，唯有他是一只豹妖。

“可是，他如果不喜欢妖，对妖有偏见，他为什么要收我入门呢？”申公豹不解。

通天教主说：“如果他不收你入门，门下一个妖都没有，岂不是在天地间留下话柄，说他对妖有歧视，所谓众生平等，如何体现？所以，他收了一只妖，就可以堵众人悠悠之口，显得他对众生平等了。”

“然而他收了我，却没有教我，也没有体现出众生平等。”申公豹说。

通天教主说：“他只要收了你，就够了。至于你有没有出息，不重要。因为他愿意收你，就体现了他没有偏见，至于你有没有出息，修仙界都知道，老师传授再多，最终都还是看自己的悟性。你没有出息，那不是老师的原因，因为老师已经教出了很多牛逼的学生，证明了老师的优秀，而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唯独你没用，只能说明你的愚蠢，对老师一点也不影响，明白了吗？”

“听老师一席话，豹茅塞顿开。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太单纯了啊。”申公豹喟然长叹。

通天教主说：“道有千万条，其实都是混沌的，谁也不可看清。当你以为看清的时候，道也许又变了。因为，道本身就是千变万化的。”

“对了，我突然发现，老师你门下弟子，几乎全都是妖啊？各种类型的都有，龟灵圣母啊，石矶娘娘啊，虬首仙啊。”申公豹说。

通天教主点头：“是的，我对妖是没有偏见的，相反，还有更多悲悯。我觉得，这世间只要是有灵性的生物，我都愿意点化他们，让他们得到大境界。一棵树也好，一根草也好，或是一只虎，一匹狼，一条狗。看起来，他们的善恶或强弱分明。但出身是谁都没法去选的，而命运，谁都有权利去努力。去改变和创造。”

“看来，老师才是那个真正遵从众生平等的圣人。”申公豹说，“如果要早一千年遇到老师，我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落魄了。”

通天教主说：“现在，也不晚，而且正是封神榜之时，正是你的战场。”

“可是，我并没有学到什么本事。”申公豹惭愧地说。

通天教主一笑：“所谓本事，并非只有法术，法宝，杀戮之力。勇气，胆魄，才华，思想，口才等等的一切，皆为本事。那姜子牙不过一介凡人，还统帅三军，运筹帷幄呢。”

“恩，我懂老师的意思了。只是……”申公豹说，“有一点顾虑我不知当不当讲？”

通天教主说：“有话直说。”

申公豹说：“纣王无道，阐教兴的是仁义之师，我们帮纣王跟阐教打，会不会天道不容？”

毕竟，他跟随了元始天尊那么多年，在他的三观里，多多少少觉得还是要行于正道之上。

“天道？哈哈哈……”通天教主大笑起来。

“老师为何发笑啊？”申公豹一脸迷茫。

通天教主说：“纣王本来并非无道，商纣亦很好，国泰民安。只不过他去庙里敬神，看见娲皇之像，觉得貌美，叹三宫六院不及，赋诗一首，颇带不敬，惹怒娲皇，于是派了三个妖精，去祸乱他的天下而已。这不过就是神仙的安排，要灭他，让他做个恶人，跟什么狗屁天道，没有半点关系。”

“原来如此。”申公豹又问，“那为何老师要让截教帮商纣，而不帮西周呢？此时，在民意上，都是倾向西周，对商纣不利的。”

通天教主说：“封神不过是一局棋，我与元始抓阄选黑白子，他先选，选到了白子而已。而棋终，黑白子终还是会混在一起，无关黑白，无关正邪。到你的战场去吧，做你该做的，不要想那么多结果。”

申公豹雄心壮志的走向了战场。

既然通天教主让他不要在意后果，而且隐隐的说了这不过是一场神仙的游戏，跟正邪没关系，不要有心里压力。

他心里便也有了底气。

既然无关正邪，只有输赢，那么他就要帮商纣，让姜子牙寸步难行！

他要向元始天尊证明，他申公豹是可以有作为的。

事实上，他在封神大战里，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西岐姜子牙制造了强大的阻力和伤亡。

在跟随元始天尊的千年时光里，他并没有修成多强的道术，也没有得到很厉害的超级法宝。

但他心中不平，总忍不住问元始天尊为什么，因而争论的一千年里，他成了一个好辩手，拥有超好的口才。

一句“道友，请留步”打开话题，成功的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各路奇人异士帮助商纣对抗西岐，令西岐数度走向绝境。

如果不是早有天机，被鸿钧老祖暗中在封神榜上画下一个商纣必亡的结局，申公豹极有可能就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保住商纣了。

不过好歹，正如通天教主所暗示。

这只是一场神仙的游戏，以商纣的天下为棋局，黑白只是棋子的区分，无关正邪。

封神榜结束，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都只是去扮演个角色完成个任务而已。

到底谁该死，谁该封神，封什么神，都是上面的大佬早就定好了的，他们称之为定数和天道而已。

这世间果然没什么天道，没什么众生平等。

只有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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